过年回家陪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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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会员推荐 时间:2008-01-05 02:55 阅读:
天气愈来愈冷了,空中不时飘洒着几片鹅毛般的雪花。每天忙忙碌碌的,一晃竟到了过年的时候了。也好,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回老家陪陪父亲喝喝酒了。
我特地给父亲买了两瓶洋酒。父亲爱酒,但一辈子都只喝些自酿的米酒,那酒寡淡寡淡的,没什么酒味,不过是哄哄自己的嘴巴罢了。即便如此,母亲怕他年事已高,不胜酒力,遂限定他每餐只准喝一杯。父亲拗不过母亲,但又贪杯,便每每趁舀酒的机会大抿一口,那满满的一杯酒一抿便下去了,父亲“理所当然”还要加满,因此实际上,父亲每餐都要喝一杯半的样子。有时在酒缸边抿酒被母亲看到,母亲免不了要说上几句,父亲便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羞愧地笑笑。
父亲每每盼我回去陪他喝酒,因为只有此时,他可以畅快地喝,母亲也不会唠叨什么,听凭我们父子俩大吃大喝。然而,我真正陪父亲喝酒的次数北京癫痫病权威医院屈指可数,尤其是出国后,这种机治疗癫痫医院排名会就更少了。不过,每年我都会向父亲许诺:今年过年,我一定陪你喝酒!
眼看就是大年三十了,今年别的活动我啥也不干,就是想陪父亲喝喝酒。没什么可犹豫的了,买张机票,一箭回来了。
父亲真老了。听说我要回来,白发苍苍的他一大早起来,硬是挤上那辆最早的公共车,赶到县城火车站来接我。远远地我就看到了父亲,那么冷的天,他棉衣都忘了穿,却伸长脖子在风雪的天空下瞪着浑浊的老眼东张西望。我快走到他的身边了,他还在焦急而忘情地找我。我望着像枯老的树桩一样的父亲,鼻子一酸,轻轻地说:“父亲,我回来了。”父亲扭头一见我,显得十分生疏地继续四周张望,我不知道他西安癫痫病三甲医院在找什么。过了好一阵子,父亲喉咙响了一下,闷闷地说:“就你一个人回来?”“嗯。”我突然明白父亲在找什么了:父亲年年期盼我带自己的另一半回去,可是我又让他失望了。父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对我,又像是自言自语:“下雪了,过年了。”
一到家,母亲早已忙开了。我把两瓶洋酒郑重其事哪个医院能治好癫痫病地塞到父亲皲裂粗大的手中进屋里,把它们藏了起哈尔滨中亚看癫攻勊来。出来时,父亲扛着满满的一缸酒,说,“今天咱们就喝家里的酒。”“行,行。”我连忙说。送他的洋酒本来就是让他以后慢慢喝的。
雪花三三两两地下,漫不经心的样子。风虽然冷,石家庄癫痫病医院排行却是浅浅的。屋后的平台上,一张木桌、一缸老酒、几碟下酒菜。我坐在空旷的天空下,陪父亲慢慢喝着老酒,邻居的狗在我们的脚下晃来晃去。我说:“年初我就盘算着,过年的时候一定回来陪你喝几盅。”“嗯,”父亲应了一声,把满满的一杯酒喝了下去,我赶紧为他斟满。
记得有回出差,路过家门,我陪父亲好好地喝了一回酒。那是傍晚时分,薄薄的夕阳淡淡地照在身上,我们俩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北京市正规癫痫医院酒。陪父亲喝酒,感觉真好啊。
可是今天,没有阳光,只有雪花,以及不时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的鞭炮怎么治疗癫痫声。这时,父亲突然抬头,怔怔地望着我,说:“你出国也有五六年了吧?”“没有。不到三年。”“你答应过,过年的时候就回来陪我喝酒。”“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答应过,过年的时候把媳妇也带回来。”我一时语塞。父亲说:“你答应过,无论出国,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你都会想办法回来看我。”我喉咙猛地一哽,叫了一声“父亲……”这时,我听到身后有轻微的抽啜,扭头,竟是靠在门槛边的母亲。
母亲见我看她,就干脆走过来,一边揩眼泪,一边往手里搓围天担心你出事。说你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去,莫说朋友,连个亲戚都没有。这世道又很乱,万一你跟别人打架了,连个帮手都找不到,还不是眼睁睁地让人欺负?”
父亲冲母亲一瞪眼,硬硬地说:“你又不是一样?天天守着电视,看又看不懂,瞎着急。昨天听说崽要回来,一通晚都不睡觉,还嚷着硬要跟我去县城呢。”母亲见我低着头,就说:“行了,老头子,你们喝酒吧,雪都飘到酒杯里了。”母亲说完,慢慢挪回到灶屋去了。
我的酒杯飘进了两朵雪花,父亲没看见,给我酒杯加了酒。父亲说:“你们那地方,也兴过年么?”我说:“不兴,洋人只过圣诞节。”父亲说:“那是个什么破地方,年都不过。你还到那里去干什么?国内不是好好的吗?”我无言以对。父亲忽然轻柔地说:“你看你,头发都白了不少,是不是在那里受委屈了?”我摇摇头。父亲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有事也不会告诉我,你在那里好坏我不管,可我已是望八的人了,黄土快掩到脖子根上来了。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让我看到孙子?”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脸上已有了冰冷的一滴,我弄不清那是眼泪还是雪花。父亲老了,真的老了,我不忍再给他一个空洞的许诺。可是,除了陪他老人家喝酒,我还能说什么、做什么治疗癫痫病的措施有哪些呢?“喝吧,父亲。我知道你酒量好,知道你从来喝不醉。啊,父亲,今天过年了,我好想陪你喝醉一回癫痫病专科医院哪家好啊……”
门外突然响起了汽车声,有人在叫我朔州治疗癫痫病医院的名字。我幡然醒来:天啊,窗外阳光灿烂,我仍在新西兰。一时泪水不知不觉从我粗糙的脸上缓缓滑下……